[科技资讯] 复盘金立死亡之谜

这些钱都去哪了？

2017年底，金立股东大会上，气氛凝重。突然，几个大股东跳出来质问深圳金立集团董事长刘立荣。

刘立荣在会议桌前低头不语。

会后，他被告知股东已经报警。刘立荣独自去了香港。一开始他住在香港四季酒店的一套房里，准备短暂休息。后来他干脆在中环租了房子。

这个住处十几个月。

一个曾经在香港遇到刘立荣的人告诉界面记者:刘立荣在香港有一段时间挺自由的，甚至胖了一些。

这十几个月来，刘立荣一直在等待，会不会有孙宏斌对贾跃亭将军的白衣骑士出手相救。欠下巨额债务的供应商也在等待。与其毁掉金立，不如等金立转型。

但是没有成功。

2018年11月20日，近20家金立供应商数月后收不回债务，向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提交破产重整申请。

刘立荣的情况也不好。来自界面新闻的消息称，近几天由金立第二大股东主持召开股东大会，会议明确金立首席财务官和何即将离开金立董事会。在金立，有18个大大小小的自然人股东，把刘立荣赶走已经成为共识。

很多接受采访的供应商表示，金立还欠这些供应商几百万元或者几千万元，他们在过去的一年里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压力。感觉老了十岁。我自责，却遇到了无赖。某金立供应商说。

金立的一些员工也表示，连金礼2016年的年终奖还没有颁发，他已经对这家公司彻底绝望了。

李晶快死了，但各种谜团仍未解开。

为什么2017年上半年盈利7.6亿人民币的公司瞬间就死了？为什么近一年来金立的债务危机没有缓解？刘立荣为什么要长期留在香港？为什么屡传的索取者没有出现？

钱都去哪了？

刘立荣在赌博中损失了100多亿英镑。股东们猜测，刘立荣挪用公款的数额可能在60亿左右，但赌博的地方是塞班岛，而不是港澳。接近金立股东的人士傅攀霞(化名)告诉界面记者。

虽然金立官方否认了的赌博行为，但据最近认识的一位人士透露，刘本人也承认自己参与了赌博。

傅攀霞第一次听到100亿这个数字的时候很惊讶。在他眼里，刘立荣是个优雅的绅士，热爱围棋，说话慢条斯理，有长远规划。有一次，他得知公司里有参与赌博的副总裁，对他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和训斥。傅攀霞没想到的是，这个完美的人工设计会这么快崩塌。

关于刘立荣赌博的原因，界面新闻已经发现有很多说法。有人说他在富豪圈的组织下到了塞班，从此爱上了赌博。还有人说，刘立荣一直有赌博的爱好，他通常在打高尔夫球和看球的时候赌博。

从过去的细节来看，温柔的刘立荣的确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。一些熟悉刘立荣的人说，他是围棋高手，自然喜欢玩游戏。比如2005年，当时已经取得初步成功的李晶邀请刘德华担任手机形象大使。这则广告把李晶的受欢迎程度提高到了一个新的水平。

以前采访刘立荣的时候，界面记者问他一个问题:为什么会有人买金立发布的鳄鱼皮手机？当时，刘立荣微笑着看着记者，自信地回答说:“如果你不知道，有一些人有特殊的心理，我需要满足他们。”

过去，刘立荣总是有他的冒险计划。但是这次我错过了。

傅攀霞说，刘立荣去过塞班岛两次。第一次就亏了20亿。第二次，几个和刘立荣私交不错的朋友飞到塞班岛劝他回头，他看到的却是赌桌上堆积如山的筹码。

最后一张卡，就一张卡，一次性亏了7亿。傅攀霞说。

目前，很难确定刘立荣损失巨额资金的原因。据金立内部人士透露，刘立荣的赌博特征是有针对性的，所以他被陷害了。

在无缘无故挥霍了近100亿元之后，刘立荣一直在思考如何找到一个理由来填补如此巨大的财政缺口。

2018年1月中下旬，刘立荣在接受《证券时报》采访时提到，金立2016年和2017年的营销费用超过60亿元，近三年近100亿元的投入对金立的资金链产生了很大影响，导致金立近期出现资金链危机。

这是刘立荣最后一次公开演讲。不可否认，这个演讲很成功，也让大多数人相信了一件事:金立的钱都花在营销上了，是残酷的手机行业害死了金立。

但大股东显然不会接受这种说法，股东会上的提问已经说明了他们的不满。从逻辑上可以判断，刘立荣的说法完全是谎言，营销费用根本不是碾压金立的根本原因。

经过深入调查，界面记者发现，金立在2016年前和2017年上半年都是优质手机公司，至少在营收和利润方面，不会出现生死存亡的危机。

2016年10月28日，金立发行16只金立债券，规模10亿，期限3年(2+1)。根据该债券的详细信息，2016年，金立的营收达到270多亿，净利润达到13.3亿，现金余额为7.3亿。2017年上半年，金立营收150多亿，净利润7.6亿，现金余额10.3亿。

但最先打破欠款风暴的乔尼供应商欧菲科技在其公告中只提到了60多亿的欠款，如果符合乔尼当时的经营状况，完全有能力偿还。显然，金立背后的洞并不是来自日常的商业活动。

刘立荣小心翼翼地选择了营销费，成为他赌博的后锅，这是最具欺骗性的，因为在竞争激烈的手机市场上，确实有乐视这样的资金流断裂的公司。

但其实金立的营销费用并没有那么高。

2016年广告投入成本约10亿元，2017年预算只有7-8亿元。如果不是下半年花的，就出事了。傅攀霞说。

他补充说，一方面，根据刘立荣的60亿营销费用，这可能是所有已出版出版物价格的总和，但事实上，每份出版物都有很多折扣，例如，蒋南春的分众广告可以给予非常低的折扣。

另一方面，金立的广告费大部分到现在还没交。金立最大的广告代理是蓝焰，是当年金立创投的。这家公司约占10亿广告费用，其负责人也是刘立荣的好朋友。

据公开信息，金立创投于2014年投资广东鲁花白娜蓝火文化传媒，后被上市公司鲁花白娜收购。在这家公司的介绍中，也提到了金立智能手机的营销案例。

2017年，金立手机虽然数量有所下降，但平均售价有所上升，所以整体营收有所上升。m2017卖出了10多万部手机，营销其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。傅攀霞说。

2016年9月，根据嘉汉的数据，金立在当时中国排名第四，超过小米。长期以来，Gionee一直能够保持在国产手机的前列。在四五线城市的部分地区，金立当时的份额甚至不低于oppo和vivo。

傅攀霞做过统计，2016年和2017年是广告最激烈的时期。问题是，如果营销真的像刘立荣所说的那样拖累了公司，为什么财务报告的盈利能力在那段时间越来越好？

也许只有刘立荣能解开这个金融之谜。

神秘接收器？

对于资本大亨来说，赌博是一种在圈子里取悦自己的正常方式。数十亿的赌债实际上并不算什么，对move/きだよ来说这是很平常的事情。然而，上市公司欧菲科技在2017年12月提出的投诉确实吹响了李晶的死亡号角。

2017年12月14日，欧菲科技召开电话会议，称已为金立申请财产保全。抵押品包括金立在深圳拥有的两处房产和伟众银行3%的股权，总估值超过20亿英镑。随后，2018年1月10日，东莞市第一人民法院将该公司董事长刘立荣持有的41.4%的股份冻结两年。

这是致命的一击。欧菲的诉讼导致法院冻结了乔尼的账户，这导致了股权和流动性的问题。这可能是一个连刘立荣都没有预料到的意外，这意味着他赖以调解的所有筹码都失败了，乔尼的生命瞬间岌岌可危。

打破游戏的方法是寻求外部投资者。过去一段时间，金立一直在报道出现了不同的收购方。《财经》报道称，金立至少经历了两轮战争投资谈判，不仅包括tcl等硬件制造商，还包括凯撒和宝能等房地产开发商。Gionee官方承认是国有背景的企业。

起初，刘立荣真的想控制公司，所以他与一些资本方有利益冲突。傅攀霞说，如果他失去控制，他可能无法调用公司的资源，这意味着他一无所有。

后来，在今年年初的一次采访中，刘立荣表示，他不会逃跑，会留下来解决债务问题，必要时会放弃对公司的控制。可以看出，公司的控制权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妥协。

但各方投资没有谈成还有一个重要原因，就是金立巨大的资金缺口。傅攀霞表示，刘立荣和首席财务官销毁了金立的一大部分账户，投资者不接受如此混乱的账户。

傅攀霞回忆说，当时公司主动让外界知道有国企背景的用人单位进来，但我们内部反复打听，也没人知道是哪家有国企背景的公司。这个公司真的存在吗？傅攀霞说。

另一方面，在空的统治下，锦里几乎是空城。根据一家供应商汇编的数据，截至2017年12月31日，金立的总资产和负债分别约为201.2亿元和281.7亿元，净负债为80.5亿元，显示资不抵债。

金立旗下的伟众银行、南岳银行等优质金融股权资产大部分已经抵押给银行。如:以9000万元购买的2.1429%的伟众股份已抵押给北京泰隆兴业房地产公司，价值约4.8亿元。南岳银行9.3%的股份已抵押给江苏国际信托有限公司，价值约6.9亿元。

刘立荣注定要出局。现在他要做最坏的打算。傅攀霞说。

破产重组或破产清算

现在金立已经过了自主解决债务问题的黄金时代，破产是大势所趋。

一家申请破产重组的供应商表示，他们已经给了金利足够的时间，但金利没有拿出任何有效的救助措施。所以最后，他们决定让法院来决定。

财新的报道提到，黄金备案正在办理破产清算。如果投资者愿意中途重组，可以将案件转为破产重组，如果失败，继续清算。

熟悉公司法的律师游听云在界面告诉记者，如果破产清算，法院将成立清算组，如果发现挪用公款，将对李晶和刘立荣提起诉讼，然后通过抵押拍卖所有资产，优先偿还供应商、员工、税收和债务。债权人还将对李晶和刘立荣个人提起诉讼。

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情况。如果这样处理，刘立荣在金利的股权将变得一文不值，此外，供应商获得的赔偿也将大大减少。与此同时，刘立荣还将面临被法律追究责任的风险。

如果是破产重组，就意味着投资者和原始股东都会参与，空会有一定的缓冲，也有可能讨论如何弥补这个巨大的财务漏洞。

来自界面新闻的最新消息是，李晶将于11月23日再次召开债权人会议，讨论是破产重组还是破产清算。

所有这些仍需由投资者和法院决定。尤律师听云说。